第七章
第七章 (第2/2页)诸葛亮见我应许,乐呵呵地说:“那好,我去客厅继续上网,摆弄摆弄手机,看看电视。你需要用书房吧?”我晚上大部分时间是在书房度过,这几天是因为来了诸葛亮才让出来给他住,所以才没怎么进来使用。奇怪的是诸葛亮怎么会知道?诸葛亮说:“你的书、乐器、电脑都在书房,而且书房里没有积尘,显然是经常在这里活动嘛!现在我住在书房,肯定是打扰你了吧?”我说:“不碍事,只要能把先生安顿好,其他都不算问题。”
转眼我看见写字台上放着上个月我刚买的《民法典》,刚才也听诸葛亮说上午看了《民法典》,于是问道:“先生把《民法典》也读完了?”诸葛亮说:“粗略读一遍,现今的法律如此完备,似乎能把生活中的一切纷争都包含在内了,如今是法家治世吧?”我说:“先生,您说的也算对。不过嘛,法家只能说是一种朴素的思想流派,我们国家经过两千多年的发展,现在叫法治社会,是法家思想的升华。我们现在的社会,所有的人,做所有的事,一切行为都要遵守法律。而且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没有人可以超越法律。”诸葛亮感叹道:“能看到这大治之世!幸甚!幸甚!”我提醒他:“诸葛先生,您说话又犯‘古人病’啦!”诸葛亮说:“哎!是的,一时感叹,读这本《民法典》就能感受到,这比王道、君权要稳固多了!”
我们聊了一会后,诸葛亮去客厅看电视,而我坐在书房的写字台前,开始看今天下班后开会带回的文件。文件厚厚一叠,内容就是今年公司艺术节各项比赛的通知及规程,我对厂里职工文艺骨干情况了如指掌,公司艺术节三年一届,我已经历几届了,组织厂里的参赛队伍已是轻车熟路,于是开始逐项做起参加计划,声乐、舞蹈、小品、书画、摄影等项目的人员安排,所需服装器材,排练时间,经费预算等等,一晚上时间基本上已经梳理成型,最后一项是器乐,我点起香烟开始思索,厂里的小青年会玩乐器的有几个,不过拿到公司艺术节参赛,只能参与一下,得奖机会不大,前日诸葛亮的古琴弹奏十分了得,公司艺术节毕竟都是企业职工业余才艺展示,诸葛亮能让网上粉丝打赏,这水平到我们公司艺术节上那必定能得奖,但我没法让诸葛亮参赛,一来他不是我厂里职工,二来他暂时还没法出去见人,可惜!可惜!一边想着,香烟一支接着一支。
“咳咳!”诸葛亮重重的咳嗽声突然出现在书房,我转过身来一看书房已是烟雾缭绕,诸葛亮刚走进来被抢的说不出话来,我猛然想起他肺结核还在治愈中,赶紧推开窗户,大开房门散散烟雾。诸葛亮揉揉眼睛说:“云星啊,你吸烟这么厉害,身体受得了吗?”我说:“不好意思,诸葛先生,我习惯了,一考虑问题抽起烟来就没数了。”诸葛亮也不停地挥手驱散烟雾说:“我刚进来的时候,还以为失火了!”稍过一会,房内烟雾散得差不多了,诸葛亮又问:“有什么难办的事,这么伤脑筋吗?说来听听,看看我能帮上忙不?”
唉!我就是因为没办法让诸葛亮帮忙正伤着脑筋呢,既然他问了,索性把想法告诉他,于是说:“我们公司今年要举办职工艺术节,其中有一项器乐比赛,前日见先生琴技出众,可是您不是我们厂的职工,我没办法让您参赛,正在为此惋惜!”诸葛亮听了似懂非懂的样子,我把器乐比赛规程抽出来,递给他说:“也许我说的不够明白,要不您先看看文件。”诸葛亮拿过文件,不到两分钟就看完了,笑着对我说:“你的意思我应该明白了!我不能代表你们厂参赛,帮你去得奖是吧?”我悻悻地说:“可不是吗!您要是能上艺术节,必定是金奖!”诸葛亮还是微笑着说:“独奏不行,我俩合奏嘛!”!
“合奏也不行呀!我怎么给我们报名呢?参赛者火云星、诸葛亮吗?”我反问他。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诸葛亮这么睿智的人说出来的话。
诸葛亮却说:“云星,你怎么愚啦!”一边说着在文件的一处用手指点着。
我拿起文件在诸葛亮点指的地方又看了一遍,然后恍然:“噢!我懂了!”原来诸葛亮提示我看的内容是比赛规程中写的一条:乐器独奏参赛者可以制作伴奏音频,在比赛演奏时使用。“先生是说我可以报名古琴独奏,实际上是我俩合奏,把您弹奏的部分做成伴奏?”我把自己理解的办法说了出来。
诸葛亮点点头,笑着问我:“你觉得这样可行否?”我当然觉得不错,这个办法等于是用同一张琴合奏,音色相同,合鸣无暇啊!难度大的部分可以全给诸葛亮弹,如果是去参加专业比赛,这办法未必得便宜,那些评委都是大咖,能把演奏和伴奏听得一清二楚。企业里的艺术节,选手是业余,评委也业余,无非是从公司里选几个资深的音乐爱好者加上几个有点艺术喜好的领导组成,只会感受整体演奏效果,演奏伴奏都是同一乐器,他们分辨不到那么细致。
我兴奋地说:“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报名,参赛曲目用《广陵散》!”我说的《广陵散》,那是古琴王曲,起源于秦汉时期,虽然后来不断加工改编,诸葛亮弹奏肯定没问题。如果独奏我练到八十岁也未必能弹下来,现在我可以拿它上台参赛,就算不得奖,也是难得一有的经历呀!
我在电脑中找出《广陵散》MP3文件,播放出来给诸葛亮听,又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古琴曲谱,把《广陵散》的谱子翻出来,一时间又傻眼了,五线谱,诸葛亮肯定不认识啊!
诸葛亮也探头过来看曲谱,我问他:“这是我们现在用的曲谱,先生识这种谱吗?”诸葛亮摇摇头,我又问:“那您那个时代是怎样记谱?”诸葛亮说:“使用工尺谱。”
这下可麻烦了!工尺谱是古代一种记谱法,到现代已经十分罕见,虽然我能看懂,可是要把五线谱译成工尺谱,估计怎么也要花个三四个月时间,那时艺术节早就结束了!这怎么来得及啊?
诸葛亮只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曲谱,又沉浸到《广陵散》的乐曲声中,衣服十分陶醉的样子!我去!这老先生不会等着我教他五线谱吧?一曲终了,诸葛亮说:“这曲《广陵散》已经和我那时候改动了很多,不过基本的音律还在其中,我应该能弹。”看着我拿着曲谱愣在那,诸葛亮已明白我的心思:“这五线谱,我可以试着学学,不过我听曲便能记谱,如果云星识工尺谱的话,那就简单了。”
我立刻转忧为喜:“诸葛先生,你能记谱那太好了!跟您说,当今世上能识工尺谱的人凤毛麟角,巧的是我能读懂!您赶紧把谱记下来,我来分谱……”诸葛亮指指墙上的钟,打断了我的激动:“你看看几点了?不急在一时,今天先休息吧!”我一看,马上到十二点了!一整套艺术节的参赛方案我都作的差不多了,难怪时间到了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