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夜之间,全都变了
第50章 一夜之间,全都变了 (第1/2页)杭州行省署衙,
一早醒来,赵德庸内心隐隐有些不安,眼皮总是跳个不止,不知是个什么预兆。
穿戴完毕,坐临了茶案旁,吃着西湖龙井的明前茶。
所谓明前茶,就是清明前,春季茶树只长了嫩芽的第一批可采摘的茶叶。
因为原料鲜嫩,营养丰富,明前茶价比黄金。
“昨日的大事,也就只有安京侯抵达苏州一件,难道说,是迎接安京侯的事出了什么变故?”
一念及此,赵德庸就愈发不安了,将茶盏也随手放了下来。
江浙行省像是大昌的印钞机,不断为大昌国库提供着大量的资产,而在这繁华背后,也有当地署衙和世家大族的通力协作,能够维持稳定,让各方各面都有银子赚。
而现如今,京城有了更大的缺口,隆祐帝要弄劳什子新法,需要更多的银两,却又不愿意加税。
原意或许是想苦一苦商户,毕竟江浙之地商户遍地,而且对于有地耕种靠天吃饭的百姓来说,商户更要靠衙门吃饭。在这方面,衙门的安稳也是商户的意愿。
可当地世族和行省大员一合计,一个改稻为桑的国策,竟然还能有利于他们自己,这便显露出獠牙了。
以经验来度之,若是行省中还是原班人马,江浙之地无论怎样黑暗,用了什么样的手段,都能够遮掩下去。
只是如今引来了安京侯,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中,扔进了一颗巨石,搅得水浪狂涌。
安京侯的影响太剧烈,宦海沉浮数十载的赵德庸,都不得不谨慎对待,保证一开始就不要出现纰漏,还将参知政事钱仕渊派去主事。
“老爷,坏事了!”
赵德庸还在思虑之时,却是外面气喘吁吁跑来的下人,让他心中陡然一颤,立即起身问道:“怎么了?”
下人哭丧着脸道:“苏州那边传来消息了,安京侯一出现在沧浪雅集上,便让随行官兵将钱大人,甄老爷,徐老爷都抓了,直接打入了大牢里,等候发落了!”
“什么?”
赵德庸重重的坐回了原位,双目无神的望着远处,错愕的神色写了一脸,甚至深深的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怎会如此?他们是何等的罪名,安京侯就当面缉拿?钱仕渊可是三品,没有诏令,他便是安京侯也不得缉拿才对。”
见主子惊怒交加,下人也是身子颤抖的跪在了堂上,“这,这我们也没打听到。当时沧浪亭中封锁了消息,只知道坐船来的那个安京侯,其实并不是安京侯,真正的安京侯走出来之后,登亭便将一众人都抓了。”
“后来官府放出的消息是,要给苏州百姓一个说法,今日之祸,皆为人祸。”
听得下人这样说,赵德庸有了些许猜测,若坐船来的不是安京侯,而真正的安京侯已经在苏州城蛰伏许久,岂不是一切的糟烂事,他皆已知晓,甚至手上或许有他们等人的罪证,所以才敢违反程序抓人。
事情竟然已经到了这个无法扭转的地步,赵德庸都始料未及。
再没有了往日的气定神闲,赵德庸连连拍着扶手,一时竟也想不出什么对策,这是一条绝境,他九族都要随着他上路的绝境。
下人显然也意识到了情况的危机,哭腔问道:“老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赵德庸紧闭双目,厉声道:“怎么办?你问我,我又问谁?”
片刻之后,赵德庸沉住了一口气,只因他想明白了一件事。
如今苏州动荡,海疆有倭寇虎视眈眈,若是他这个稳坐东南十数载的丞相被拿下,定会引得时局混乱,当有轻颓之危。
只要他能在此岗位上,继续发挥着作用,还是能够苟活一阵的。
毕竟对于皇帝而言,贪不贪不重要,对于皇帝有没有用才重要。
老皇帝便是如此。
“等。”
赵德庸徐徐吐出了一个字,“等京城里左相的回信,再决定怎么做。”
下人叩头道:“老爷,沧浪雅集的事,如今已经传扬出来了,杭州城里都知道里面生了变故。今日已经有许多家登门拜见了,不知老爷是见与不见?”
赵德庸脱掉了自己穿着的官服顶戴,视若珍宝一般折叠放在锦盘中。
而后稳稳迈了几步回到了内房,只口中说道:“说我病了,见不得外客。”
……
“莺儿,你羞不羞呀,多大的人了还能尿床?”
“姑娘,这不能怪我啊,都怪香菱。”
“怪香菱什么?又不是她尿的。”
“就怪她,反正就怪她,不是她我也不能做那样的梦……”
“什么梦?”
一大早,院子里就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小姑娘们的精神倒是很足。
岳凌眉间微颤,渐渐清醒过来,却意外的感觉身上有些重。
捏了捏眉心,低头看下来,却见林黛玉就钻在他的被子里,一条手臂还搭在了他身上,头靠着岳凌的肩头,睡得正是香甜。
娴静时如娇花照水,林黛玉在熟睡时,也就乖乖巧巧的,有着与她年龄相符的可爱。
只不过,昨夜才约法了三章,才过了一夜,就已经破了一条了。
看来林黛玉的睡相,也未见得有多好。
“林妹妹?该起来。”
岳凌轻轻拍了下林黛玉的手臂,握着她的手腕,想要将手臂拿开。
应是昨晚睡得太晚了,清早林黛玉还没什么精神,等到被岳凌抓住了手腕,睫毛微微颤着,才缓缓清醒过来。
待偏头往上一瞧,实在唬了林黛玉一跳,她竟然整个身子都是在贴着岳凌的。
“这,你……”
手指扶在岳凌的胸膛上,就好似触电了一样,林黛玉立即抽回了手臂。
才要责怪岳凌为什么和自己睡在一床被子下,却发觉是自己钻进了岳凌的被子里,顿时红霞飞了满脸,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岳凌笑笑道:“许是晚上有点冷了,你就往这边钻过来了,明晚要不点个暖炉?”
林黛玉连忙顺着台阶下,“应当是这样,岳大哥你可别多想,这根本不是我的本意。”
林黛玉羞臊着起身,先一步往床榻外面去了,只是外衣的背影看起来有些狼狈,似是落荒而逃。
在庭院内,由秦可卿主导着,本该在打扫房间的小姑娘们,此刻也聚在亭下分坐在石墩上开会。
只是众女得知昨晚林黛玉的严防死守,此时都有些垂头丧气。
房里的事,林黛玉的话是绝对的,如果说她不让众女与岳凌亲近,那谁也都没办法。
在院后晾晒被子的薛宝钗一行人忙完之后,见得她们在庭院里聚坐着,也不禁走过来问着。
“这个时辰了,侯爷也该起来了,你们不去房里等着伺候,都坐在外面干什么?”
秦可卿向着她们三人也招了招手,道:“你们也来听听吧,出个主意也是好的。”
薛宝钗疑惑的走过来,却不知是怎么回事。
可莺儿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了薛宝钗的手臂,连连摇头道:“姑娘你不能去,还太早了!”
薛宝钗摸了摸莺儿的额头,无奈笑道:“你怎得了,一大早上就犯癔症不成?昨晚还尿了床,我看你是傻了。”
“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什么呢,今天回去好生歇着,待用膳了我再让香菱唤你去。”
莺儿依旧振振有词道:“姑娘,你不知道其中的是非,你听我一句劝,你接受不了的。”
薛宝钗望了望亭内坐着,还在向她招手的秦可卿,再看了看眼前的莺儿,抖开了手臂道:“只是去亭中坐坐,这有什么接受不了的?我们也不是才相识,可卿姐姐有哪里不好?”
在莺儿眼里,那凉亭,就好似淫窟,走进去了就好似陷入了无底洞。
昨夜的情景历历在目,香菱,紫鹃都是偏老实的性子,只有秦可卿看起来似是能水性杨花的内媚性格,若是此事要成,主导的定然是秦可卿。
没想到她不知羞的第二日还在这里“招兵买马”,想要更多的人加入进去。
“太淫乱了!”
莺儿死命拉着薛宝钗,不想她跳进这个深坑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