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第339章 (第1/2页)安夫人对县令的分析不置可否。
“据我所知,姜安宁可不像是什么心思单纯之人。”
心思单纯之人,是没有办法活到现在的。
“至于聪明还是不聪明,这也不是很好论断的。”
县令闻言,颇为自信:“我处理过她与赵海的案子,如果她是个聪明的,又怎么可能那般轻而易举,被赵海那样的人家给欺骗?”
“说她有多聪明,反正我是不相信的。”
“总不能说,她之前表现出的那些愚蠢,都是装出来的吧?”
安夫人挑眉:“为何不能说?”
“你怎么就知道,她之前不是装出来的?”
县令大为吃惊,“啊”了一声。
安夫人冷淡了神色:“之前我就觉得很奇怪了,如今仔细想想,可不正是漏洞百出吗?”
“这话是如何说的?”
县令拱了拱手:“还请安夫人,能不吝赐教。”
安夫人轻抿了口茶,慢悠悠说道:“你也说了,她若是不傻,就不会被赵海一家给骗了。”
“可真要是被骗了,又怎么会突然闹到官府去,闹得整个江安县都知道了?”
“现如今,姜安宁被赵海一家子给坑骗的事儿,可还为江安县百姓们津津乐道呢。”
“当然,你也可以说,她是忽然间通过蛛丝马迹发现自己被骗了。”
“可这世间的事情,怎么就可能那么巧?”
“早不发现,晚不发现,偏偏这个时候发现?”
“八年蛰伏,还指不定,谁才是真的被盯梢的那个笑话呢!”
这是嘲讽王尚与江巍呢。
“一个人突然间性情变化如此之大,县令大人以为会是什么原因?”
安夫人笑了笑:“总不能是这个人已经活过一世,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所以一朝重生,便什么都发现了,什么都懂了。”
不得不说,她的思路,与王尚娇娘的思路,重叠一致了。
也差一点,就算出正确答案了。
可惜,题目读懂了,公式带对了,结果却算错了。
县令若有所思:“所以,安夫人是觉得,姜安宁之前所表现出来的天真与愚蠢,都是装的?”
这不可能吧?
如果这些都是装的……
那岂不是说,姜安宁小小年纪,就已经心思城府极深了?
安夫人笑而不语。
县令信也好,不信也罢,她是无所谓的。
反而县令不信的话还更好些。
反正她该提醒的已经提醒过了,谁也不能说她作为同盟,没有提点。
县令一定要坚持不相信,她也没什么办法。
总不能让她说,她女儿其实不是亲生的。
她亲生的女儿早就已经不知去向。
这么多年,她也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她掩饰的极好。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一直没有人发现这个秘密。
结果就是姜安宁进府做绣活的短短一个月时间,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她不仅发现了不对劲儿,还敏锐的查到了,她现如今养着的那个假女儿,究竟是谁的亲生女儿。
这般敏锐,可不像是会被照海那一家子给骗的样子。
总不能说,赵海一家子有多聪明,伪装的有多么好吧。
真要是这般有本事,又怎么可能会突然露出马脚,被姜安宁给抓到把柄,突然间闹到公堂,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原本——设计姜安宁与赵海家结亲,借由这么极品的家人,磋磨江安宁,是王尚之流最为得意的事情。
为了这桩得意事儿,王尚不知在她们面前吹嘘了多久。
只是这样的话,实在也没必要说给县令知晓。
他们现如今不过是同盟。
因为利益聚到一起,自然也会因为利益分散。
这样的关系,真心是最要不得的。
-
京城。
“你说,我把韶安郡主的封号,赐给姜安宁如何?”
皇帝赵檀,看着眼前古板严肃的中年男人,语气轻佻。
男人在听到这句话时,眼睛睁圆了片刻,很快要恢复如常,仿佛刚刚的情绪外泄,只不过是错觉。
“这是皇帝的家里事,自然没有我置喙的余地。”
赵檀“唔”了一声:“是吗?”
“可我现如今瞧着,那江安侯府的人,已经开始怀疑韶安郡主是你们国师府的人了。”
他挑眉,甚至带着几分挑衅:“这样你们也不担心,不在意吗?”
“要是我把姜安宁封为了韶安郡主,江安侯府恐怕就会以为,江妃之死与你们国师府有关系吧。”
就连男人脸色变了变,怒目瞪着人:“你什么意思?”
想要现在把他推出去,当成替罪羊不成?
“你不要忘了当初答应过我什么!”
“江妃那件事情你也有份参与!真要是抖落出去,反正我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就是不知道皇帝日后,整日被江侯府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日日都想要除去,隔着血海深仇,还能不能睡得安稳如常!”
赵檀呵呵笑了两声。
“你看你这个性子,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变。”
“做什么这么急躁?”
“我不过才刚是说说而已,还没有行动呢,你就这般撂狠话,真不怕我心怀芥蒂,先下手为强不成?”
“是啊,你光脚不怕穿鞋的……可你难道忘了?有句话叫先下手为强!”
“还是你觉得,没有了王蛊庇佑的国师府,没有了秘术传承的国师府,现如今还有与朕叫板的能力?”
赵檀冷笑:“你自掘根基,与自觉坟墓何异?难道你这些年还没有想明白嘛?”
“都是自寻死路吧。”
“杀鸡取卵这种事情……说实话,这么多年以来,我也只见过你这么一位。”
“倒是没有想到,时至今日你仍旧没有看清楚状况,想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不过是覆巢之下……你真觉得覆巢之下会有完卵不成?”
“该不会这么多年,你只空长了年纪,半点儿脑子也没长吧。”
“还是说你们国师府现如今当家做主的人,都没有跟你说过,国师府现如今的处境有多么尴尬?”
赵檀啧啧了几声,满是嘲讽:“这样看来,国师府的家主,还是比较有先见之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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