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茶不好喝
第3章 茶不好喝 (第2/2页)“算了……先谈一下正事。”
她幽幽叹了口气。
“首先,我很感谢你救了我的未婚夫,要是没有你,他可能性命不保。”
“您太客气了,这本来就是在下应尽之事。”
“不。”
这位本家大小姐打断他的话。
“你的实力很微薄,在那种环境下,依然如此尽忠尽职,这一点值得嘉奖……不过,我找你不是为了这种事。”
她的嘴角歪斜,也不知道是苦笑,还是讥讽的意思。
“夜明大人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小萩迅速换成一张严肃地脸。
“他的身上发生了某种异常,这可能是一种诅咒,也可能是其他力量导致结果……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毕竟,我也不是善于治愈术的药师,也不了解要怎么才能让他恢复正常,所以,关于月伽罗大人的事情,请你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要随意泄露。”
“这个我清楚。”
“另外,当天发生了什么,你也不要对外说明。”
黑姬山小萩沉声道:“夜明大人坠入龙脉池的事,我会替你遮掩。想必你也清楚本家的作风,这件事要是追究责任,你恐怕难逃严重的惩戒。”
她解释道:“我不能任由未婚夫的恩人受罚,我会把你从这件事里摘除出去,幸好,除我们三人以外,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非常感谢您的宽宏大量。”
百介低下头来,额头上也是冷汗直冒。
也对,他都险些忘记这件事,要是自己把男主推入龙脉池的事被外人知晓,这也是一条“重罪”。
“无需这样,我说过了……你是我和夜明大人的恩人。”
黑姬山小萩收起扇子,露出微笑。
“我会竭尽所能帮你这个忙,只是,你自己也要保证口风严密。”
“在下自当遵命。”
百介点了点头。
“……那就好。”
她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
百介低头行礼,从牛车的车厢里退了出去。
他前脚刚走出去,这个车厢里就传来一声叹息。
“……可惜了。”
黑姬山小萩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小声嘀咕。
“对了,你们两个,也暂时退下吧……一直维持着治愈术式,对你们来说也很困难,接下来换我来接手。”
“可是?”
这两个女性术士满头大汗,语气有些疑惑。
“大小姐……你应该没办法使用——”
她们二人的眼神都有些迷惑。
“哦……也对,我其实不能使用任何其他术式。”
黑姬山小萩轻笑,鲜红而歪斜的嘴唇像是在笑,还不如说是一种讥讽。
“失礼了。”
黑衣女术士被她的冷笑吓了一跳。
“请原谅我~~是我失言了,万分抱歉。”
“不至于……我不能使用任何除了‘时咏之力’以外的术法和异能,这也是事实。”
黑姬山小萩再次打开扇子,遮住自己的表情。
“不过,我的力量也可以把一个人的状态暂时‘冻结’起来,虽然没有治愈效果,但是可以维持一定时间的安定性,总不能让你们一直消耗灵力施展愈术……我会用时咏结界把夜明大人的状态稳定下来,你们先去休息吧。”
她重新回归了温和的笑容,“啪”一声合上扇子。
“我们……明白了。”
两位黑衣女术士互视一眼,面面相觑,只是,面对黑姬山小萩的命令,她们也不敢质疑,只能恭敬地行礼,然后从印着“松与唐狮子”的障子门离开,临走后不忘记跪坐行礼。
咯嚓。
待到障子门拉上,本家大小姐的脸彷佛出现裂痕一般,温和的笑容消失,嘴唇歪斜起来,看着离开的两个女性术士,投射出了憎恨与杀意的目光。
黑姬山小萩的表情犹如女鬼般若,两眼中愤怒的鬼火似乎都要喷发出来。
‘不对。’
她摇了摇头,皱着眉开始碎碎念着什么。
‘……和两个下人置气也没有任何意义。’
下人就是下人。
这两个女性术士,也不过是黑姬山一族下位驱魔师,登不上台面的人物。
她想,自己真正应当憎恶的源头,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一族,是造成这一切的源头,是造就这一切痛苦的根源,也就是黑姬山本家。
冷静下来,现在可不能暴露自己的意图。
少女摸着自己的脸,希望能够缓解僵硬的表情。
在积累足够的力量之前,她不能在任何人面前,透露自己的真实意图。
“再说,这么丑陋的表情,也不能让他看见……”
她发自内心的露出笑容。
可惜依旧没有看到“他”摘下面具时完整的脸。
虽然也可以强行命令,但是那就失去了意义。
而且处于那种身份,自己的言行也会给他带来麻烦。
“‘百介’吗……我还是更喜欢你原来的名字。”
黑姬山小萩的手里,多了一个小巧的茶杯。
这只是普通的陶器。被饮尽了茶水,只剩下些许茶叶的陶杯依旧有些温热。
她用手指微微的触碰,用掌心慢慢摩挲,就像是能够体会到对方身上的体温,触碰的对方的肌肤,感受到那个人的气息。
“还不是时候……现在还没有到时候。”
她深知时机尚未成熟,也不是时候,就算把一切都告诉于“他”,也只会徒增对方的痛苦。
“……再等一等吧,不管要花多久的时间,我都会拯救你。”
她的眼神兴奋的亮了起来,犹如被某种魔性点亮,唯独那瞳孔的光泽却是混浊而又阴暗。
——没错,这是只有我才能够做到的事。
唯有我的双手,才能够拥抱你,拯救你。
……一次又一次的把你从沉沦中拯救回来。
本家的大小姐用扇子挡住自己的面孔,她一边沉溺在自己的情欲之中,一边把茶杯藏在自己的袖子里,嘴角妖艳地扭曲着。
——最后,她用那鲜红的舌头妖艳地舔了舔嘴唇,用舌尖的部位,舔拭在杯口的边缘,仿佛是连残存一点余温,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