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交锋
第三百九十章 交锋 (第1/2页)家主的面甲早已卸下。
他长着一张方脸,眉锋如墨,面色红润,目光中透着温和与善解人意。
他在武小德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徐徐说道:
“艾利安啊艾利安,你们这一支在整个家族里沉沦已久,我十分理解你想要重振家声的心情。”
“您真的能理解吗?”武小德问道。
他开始带入自傲的艾利安,以艾利安的语气说话。
家主脸上多了些笑意。
“当年你爷爷的才能十分平庸,所以根本没资格加入议会,只能作为议会的普通工作人员,为大人物们端茶倒水。”
“你父亲呢,跟我是同辈,一手剑术相当不错,但他的运气不好。”
武小德不说话,只是看着对方。
家主露出回忆之色,自顾自说了下去:
“他获得了一个机会挑战我,结果被我一招击败,从此失去了朝上走的机会。”
“他觉得自己人生无望,所以拼命的培养后辈。”
“——杀了不少你的兄弟姐妹。”
武小德面不改色道:“他确实是这样。”
“我听说他最近病死了,是你亲手埋的他,是这样吗?”家主问。
“是的,弟弟不在,我一个人埋了他。”武小德道。
“他那可笑的‘绝对切割’也被你继承了吧,当年他就是用那个玩意儿跟我打的。”家主慨叹道。
“继承……也算是在我手上,不过说实话,我看不上。”武小德以不屑的语气说。
家主忽然沉默下来。
——对面这小子心性不定,往常随便激一下就跳起来乱说话。
从他口中套出情报简直轻而易举。
今天却毫无破绽。
他身上发生过什么?
算了……直接进正题吧……
“艾利安,你真的想重振家声吗?你想不想让你们家成为整个熵末家族里最强的?”
家主一字一句地问。
武小德眉头微挑。
这话问的如此明显,代表对方进正题了。
“我当然想让我们家成为整个家族最强的。”武小德道。
家主道:“把人俑锻造法和人皇真武传承给我,我立刻就宣布你是熵末家族的下一任家主。”
静了一息。
这句话一出来,武小德心头就定住了。
是他。
——对艾利安父亲施展血脉诅咒的,就是眼前这个铁塔一样的男人了。
他还知道自己杀了艾利安父亲。
那么。
血脉诅咒将出现在谁身上?
只有两个人选。
自己。
又或艾布纳。
现在,家主通过一句句加深逼迫感的言辞,正在判断血脉诅咒究竟在谁身上。
如果自己对重振家声毫无兴趣,就说明诅咒在艾布纳身上。
如果自己愿意拿出一切,换取“下任家主”这个可笑的承诺,那就证明了两件事。
第一,血脉诅咒在自己身上。
第二,艾布纳可能已经被自己杀死了。
那么,自己要怎么选?
一息已过。
武小德一拍桌子,站起来喝道:
“此话当真!”
“我的承诺从来没有假的。”家主面色肃然道。
武小德勐然转过身,走到窗前,朝外望去。
他显得内心极度不平静。
……不对。
当时小骨对那个诅咒进行了检查,得知了一条消息。
“终末虚影:血脉共鸣诅咒。”
“它来自一个极其高级的终末,……”
也就是说,在艾布纳家不断传承的诅咒是一个“终末”的虚影。
它是有主人的。
“终末”的主人,自然可以感应到自己的术法施展在哪里。
——家主如果是那个人,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自己身上没有那个诅咒。
那他说了这么多话,又是试探,又是逼迫,还是许诺家主之位——
这岂不是在搞笑?
因为自己肯定不会把东西给他啊!
……所以不是他。
施展血脉诅咒的另有其人,所以家主不知道眼前是什么情况,自以为是的在试探自己。
家主应该只知道有这个诅咒。
——可是这里有一个问题。
假如是家主的属下给艾布纳的父亲施展了诅咒,那么作为下属,他应该时时刻刻朝家主汇报。
眼下自己就在这里。
没有人告诉家主,诅咒其实不在自己身上。
所以可以得到另一个结论——
施展诅咒的这个人,其身份并不是家主的下属!
而且——
家主相信这个施展诅咒的人!
那还有谁呢?
自己也算是接触“终末”有一段时间了,深知这种能不断传承的诅咒到底有多强大。
自己在家族里也来回看过了几圈,能称得上强者的更是没有几个人。
除了家主之外……
主母。
只有主母这种程度的强者才有可能!
只能是她。
她知道自己没中诅咒。
她也知道家主马上要来夺走一切了。
所以她的反抗就是不把诅咒的详情告诉家主,并且一见自己回来,立刻就要带自己走。
但还是慢了一步。
所以自己该如何反应呢?
如果自己假装中了诅咒,可以哄骗家主,但却瞒不过主母。
而且主母会知道另一件事——
自己知晓诅咒的存在。
如果自己展现出没有中诅咒的模样,主母那一关算是过了,但立刻就要面对家主的逼迫。
家主会知道另一件事情——
艾布纳没有死。
此外,自己并不会交出东西,他必须杀了自己才可以得到它们。
接踵而至的将会是什么?
家主一定会杀了自己,从而获取那些东西。
现在是自己选择的时候了。
究竟是要装出中诅咒的模样哄骗家主,以暂时的退让求得生存空间;
还是拒不交出一切,跟家主来一场直截了当的战斗?
如果有得打——
自己丝毫不用考虑就会选择战斗。
可是——
武小德望向亡灵之书。
只见他的“终末”——
那两位天使还在睡觉。
这一次情况又与之前都不相同。
不知何时,她们两人身上笼罩了一层金色的丝线,密密绵绵,成一茧状。
——喂!你们怎么睡成蚕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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