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紫黎城城主,方止
第136章 紫黎城城主,方止 (第2/2页)城池内,街道一侧一座人流量较少的客栈内,相对于这间客栈价格相对于便宜,屋子内也皆都是身穿布衣的糙汉。
一位身着素衣的年轻男子正坐在角落,头上还遮盖了一顶草席帽子,看不清样貌。
近看不难看出,此刻他面色苍白,手紧紧捂着腹部,额头满是汗珠,周围人来人往,却无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这时,坐在另外一桌的中年男人身背一个方方正正的包裹,将点的最后一杯酒喝尽,正要离开时目光敏锐,一下子就看到了角落里痛苦的男子。
男子斟酌片刻后还是上前,轻声询问:“公子可是身体不适?”
男子虚弱地微微仰起头,眼眸寒凉的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人,在他仰头的同时盖在脑袋上的草帽也随之落在地上。
庆阿才脸色煞白,反应迅速见帽子掉落连忙将帽子盖在脑袋上,生怕被人认出身份。
男子见状并没有过多追问,正要离开,一只手却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袖子。
“救我!”
庆阿才没有抬头,声音沙哑又难听,手却死死的抓住,仿佛这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男人本就是一名民间大夫,见眼前的陌生人求助于他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于是在他对面坐下,将手搭在他脉搏上,片刻后眉头微蹙。
“公子这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毒,此毒发作起来疼痛难忍,若不及时医治,恐有性命之忧。”
男子边说边打开药箱拿出银针消毒,只见他手法娴熟地将银针扎入穴位。
庆阿才头上一直冒着虚汗,直到银针扎入穴位后,虽然效果不是很显著,但痛楚减轻不少。
庆阿才在怀里掏出一两银子,将银子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那名医者看了眼桌子上的银子,本想开口拒绝,抬头见人已经远去,这才将银子收了起来,离开了客栈。
庆阿才走上二楼的厢房,警惕的看了眼两侧没有人跟随,这才将厢房门严严实实的关上。
直到他进入了房间,整个人虚脱般的直接倚在门框边,面容惨白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通缉令。
上面清晰的画着两个人像,分别是柳府二少爷柳子瑜逃走的母女二人,庆阿才双唇惨白,无力的将画像松开。
明日午时正是柳百万众人斩首的日子,也是他爹斩首的日子,此时已经宣扬了出去,颁发了圣旨。
当初柳家带兵攻打皇宫时,并没有波及到紫黎城,一是因为紫黎城天气阴晴不定,二是存在边界处不宜攻打。
但柳家即将行刑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庆阿才握紧拳头,他必须得做点什么,可是以他一人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另一边,上京城,现在已是傍晚,夜幽幽听话的跟着父亲在竹林院,学着更加全新又晦涩难懂的古医。
没过一会儿,她看着面前堆成了一座小山的的书,感觉脑袋里的知识根本不够用,又成功的见识到了父亲多活了几十年的成果。
果然不可小觑,夜幽幽耷拉着脑袋,她整整看了三个时辰,脑袋里的知识根本来不及消化,而眼前还有一堆的书没看。
坐在窗户旁,悠闲喝着茶的夜黎正欣赏外面的竹林,一扭头见女儿可爱的一面,也是着实有些不忍心,他放下茶软下心道。
“今日也看了不少了,今天就这样吧。”
夜黎挥了挥手,示意可以回去了,夜幽幽听后顿时感觉如释重负般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终于可以休息会儿了,坐的我浑身都麻了。”
夜幽幽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原本她回府的时候想将若邪也给叫来的,毕竟若邪学医的天赋也挺好的,谁知道半路突然杀出来一个阿七,把人给劫走了。
夜幽幽越想越气,可又没办法,她走到父亲面前坐坐下,夜黎给她倒了一杯有助睡眠的茶。
夜幽幽双手托着下巴,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看了一眼父亲专注研磨药粉的样子,从空间内拿出一颗养生丸递了过去,调皮的开玩笑道。
“给,今日份糖果。”
夜黎看了眼递过来的黢黑丸子,非常配合的,放进嘴里嚼了几下,这才喝了几口水艰难咽下。
随后顺了顺气又继续研磨着他的药粉,夜幽幽有好几次都想说话,但话到了嘴边又欲言又止。
夜黎没有抬头就察觉出了,于是轻声问,“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性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谨慎了?”
夜幽幽扭过头,撅了撅嘴。“爹,你对我的记忆还停留在我十几岁,你根本不了解我。”
夜黎听后研磨药粉的手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鼻子一酸。
夜幽幽别过脑袋,看着天花板,不想让人看到她如此脆弱的一面,自顾自的轻声呢喃。
“其实我原本活到25岁,还是不错的,虽然年纪轻轻就被算计死了,但也不亏啊!好在老天爷给了我另外一个身份,让我又重新感受到仅存的家的感觉。”
说着说着还是忍不住抽泣道:“这老天爷也真是的,才重聚几天,又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其实我这个人还是挺失败的。自以为自己是天才,实际上,连一条命都救不回来。………”
夜黎沉默的听着,过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语气中满是沧桑与愧疚。
“幽幽,这些你一个撑起家族,年苦了你。”
夜幽幽鼻头一酸,强忍着泪水:“爹,我不苦的,相对于我从前只独身一人,妹妹才是最可怜的,不是吗?”
她满脸泪痕的回过头,夜黎见女儿这番样子,心里更是难受,对姐妹俩同样亏欠。
确实,相对于夜幽幽来说,原本的宰相之女夜幽幽,身边还有兄弟姐妹父亲的爱,可最后还是停留在了14岁的大好年华。
夜幽幽离开竹林院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全部暗了下来,夜黎没有出去送别,他知道三卫一直在她后面保护着。
直到屋子内只剩他一人,手上粘研磨药粉的动作停止了不知多久,屋子内静谧的只能听到清风刮动书籍而过的沙沙声。
夜黎就这样坐在窗户边,任由窗外的凉风灌入屋内,直到暗处的影子突然闪现,将窗户关上。
夜黎这才恍然大悟,放下手中研磨的药粉,无神的走进了密室之中。
影子在后面看着,由于担心也紧随其后,进入暗室后,里面是一间放满工艺品的屋子,有各式各样的东西。
女子穿的裙子,婚纱西服,还有小孩子玩的拨浪鼓,小木马。
夜黎像是回忆般漫游墓地的穿梭在这一间小小的屋子内,直到他将目光停留在一个小小的拨浪鼓上面,将小拨浪鼓拿在手里晃了晃,嘀咕嘀咕的声响,那一瞬间的回忆,仿佛排山倒海般,瞬间老泪纵横。
影子虽看不清真容,但眼中心疼的真意总不是假的,好不容易主子和大小姐终于走出了那层隔阂,而接下来相伴的日子却如此短暂。
影子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夜黎身后,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