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春暖女儿香
第五百三十六章 春暖女儿香 (第1/2页)宁荣街,伯爵府,贾琮院。
二月的神京,酷寒未消。
贾琮完成上午的功课,在院子里用过午饭,略微走了几圈,便回书房取了前几日的笔记,仔细研读揣摩。
英莲穿着玫红印花对襟长袄,浅蓝交领里衣,浅蓝绣玉兰花枝长裙,跟在贾琮身后入了书房。
她脸上带着微微倦意,揉了揉眼睛,帮贾琮沏了杯淡茶,用来润口消食,自己找了本闲书,坐在贾琮身边翻阅。
前面三日,贾琮都住在洛苍山柳宅,由柳静庵将他最近写的时文策论,进行逐篇批阅点评,并对薄弱之处,进行引导讲评。
他手中的笔记,便是这三日的心得摘录,他认真浏览笔记上的内容,比对推敲,愈发心与神合。
自丁忧居府以来,经过几月潜心苦读,又有柳静庵这样的大儒宗师循循善诱,自觉学业上更加通透明悟。
午后阳光异常融和,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他闻到身边英莲身上清甜的香味儿,突然感到肩头微微一沉。
侧头看去,见英莲正歪着头靠在他肩上,手中的闲书还捧在手里,双眼迷糊,昏昏欲睡。
她本就是贪睡年纪,刚用过午食,气血迟滞,又不肯午休,被午后的阳光一烘,便甜酣上头。
午后阳光明亮,照着英莲娇美白皙的脸庞,眉心胭脂痣透着红润晶莹,乌黑的睫毛微卷着,那唇瓣粉糯秀巧,可爱宜人。
已渐出落的玲珑婀娜的娇躯,散发着慵倦娇憨的气息,有一种细腻诱人的亲和力,让贾琮心神也感到异常安宁温和。
这几日他去洛苍山柳宅,只带了英莲随身,他自己跟着柳静庵听课,英莲就在柳宅陪了三天。
每日晨起梳洗,夜间跟随伴读,日常几个丫头的事情,都她一个人做了,比他跟着柳静庵苦读,可是没轻松多少。
贾琮自小跟着曲泓秀习武打熬身体,自然百无禁忌,英莲是弱质女流,却有些经受不住。
昨晚返回东府,今日一大早又跟着贾琮起来,大概十分缺睡。
贾琮也不惊动她,只是把胳膊微微下沉,让她靠得舒服些,依旧翻阅手中的笔记。
等过了许久,贾琮见英莲呼吸微酣,居然还睡得挺惬意。
他将手臂伸直,舒缓肩头的酸麻,手臂圈住她的纤腰,将她带着靠在胸口,两个人都更舒服一些。
本还想继续翻阅手中的笔记,只是身上依着软玉暖香,温温软软,实在没那个心性定力。
他喝了一口身前的淡茶,只觉午后阳光煦暖舒缓,透过书桌前的窗廊,看到院子里已渐褪去冬日萧瑟,开始显露春的气韵。
晴雯正坐在游廊上,挑针引线,用上等的界线手艺,在雪融绸手帕上绣一朵芙蓉花,芷芍坐在旁边颇有兴致的细瞧。
檐角的树荫下,龄官在给两盆抽春芽的花盆松土,豆官拿着笤帚清扫地上枯叶,还不时挥舞笤帚,蹬腿走步,摆几个花脸唱姿取乐。
虽然残冬未尽,但院子里已春色生机盎然……。
……
嘉昭十五年二月始,各地赶考的学子,从四面八方汇聚神京城,为各自多年书卷苦读,搏青云仕途前程。
神京街头茶撩酒楼,时常可见穿青袍儒巾的举子,三五成群,觥筹交错,高谈阔论,或衣裳简朴,或衣饰华丽。
这些来自天下各州,踌躇满志的科场举子,让富丽繁华的神京城,多了浓重的文华书香之气。
但凡通过科举成为举人,都已是读书人中的佼佼者。
即便终生未踏入进士行列,也足以成为一地乡绅名士,通过士人免税之法,通过平民土地投献,还能成为一方富户。
举人如会试名落孙山,也并不是没有做官的机会,可被遴选为低阶官吏、府佐,运气好的话甚至能授七品县令正官。
但是因举人之资,即便被授予低阶官职,也再无晋升生发的机会,想要在仕途上再进一步,只有走进士一途。
因此,对每一个入京赶考的举子,虽然春闱险峻万分,他们每一人的目的都是进士及第,借此跃入仕途官场的龙门。
科举拼搏到了会试这一关,牵连的已不单是个人的前程,还是一个家族,一个地方,甚至一方势力的将来。
一人及第,便是一家、一族、一乡皆荣耀体面,甚至鸡犬升天。
而站在其身后的乡党、座师、同年也会再增羽翼,延展到朝堂,便是博弈天下再添新力……。
……
每届春闱之争,入京赶考的天下举子,都不下数千之数,但最终能位列三甲,不过是其中极少数人。
这是比院试、乡试都更加残酷的大浪淘沙,所有举子都会不惜一切,倾其所有,甚至无所不用其极,也要博取这科场最终荣耀。
这些赶考的举子,在春闱到来之前,便已开始仕途功名竞争的鏖战,只是他们采取的手段和方式,各有不同。
有人到京之后,足不出户,闭门苦读,想要靠着真才实学,博功名于天下。
有人到京之后,呼朋唤友,拜谒高官名流,钻营考官府邸,既为增长自身名望,也寻摸一些科场机缘……。
神京在雍州之列,作为雍州乡试解元贾琮,自然也在这股浪涌中引人瞩目。
而前番朝廷遴选春闱主考官,礼部大宗伯郭佑昌和太常寺少卿郑俨,两人都意外落选,卷起的市井风波谣传至今不息。
几乎所有入京赶考的举子,都听说了这则传闻,因涉及春闱主考官,以及上届雍州乡试解元,一下吸引了所有举子的关注。
牵扯春闱夺魁天下的风潮,总能成为举子们最津津乐道的话题。
于是在无形的推波助澜之下,荣国血脉、文武双得、宏文立言、一战封爵、书词名动天下等诸多耀眼光环。
让上届雍州乡试解元贾琮,很快成为本次春闱的灼热焦点,几乎所有入京赶考的学子,目光都汇聚到宁荣街上那座恢弘的伯爵府。
……
宁荣街,伯爵府,西角门。
聚集着三四个青袍儒巾的举子,形状有些焦急的等在门口。
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举子,容貌普通,身材修长,一双眼睛灵活有光,颇有几分神采。
他望着高大富丽的伯爵府邸,以及黑底金字的威远伯府门匾,目光中颇有艳羡向往之色。
对身边的同伴说道:“宜淳兄,你我都是双十之龄便过了乡试,即便在科举鼎盛的江南之地,也算是早发卓越之辈。
听说这贾玉章今年才十五,竟然早就中了乡试解元,比我等还要胜过几筹,当真让人惊异。”
那被称为宜淳兄的学子,也是二十左右年纪,神情从容淡定,一身的书卷气息,在同行中显得有几分不俗。
他微笑说道:“这贾玉章十岁就被邀请入楠溪文会,还能在文会上写出‘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之句,才情卓绝,非同凡响。
你我十龄之时还在乡间淘气呢,更不用说他后来几首词作,每首都足以鼎立士林,流芳百世,这样的人物,少年中举,有什么奇怪的。
只是他有这等旷世词才,却似乎不太热衷此道,自在金陵做出那两首新词,两年时间竟无新作传出,倒是可惜了。”
那容貌普通的举子,性情有些急性子,在西角门口来回走了两趟。
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府上家人已拿了我们帖子进去,这已过了许久,怎么还没一点动静。”
同行的一位年纪较大的举子,似乎见过些世面,抚须微笑道:“希文稍安勿躁,这伯爵府听说原先是宁国公府,不比普通人家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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